田小娥是一个兼具美丽与悲剧的人物,剧中的她与众多男人有着十分复杂的感情纠葛。
作为黑娃之妻,她没有过多的奢求,心中只向往着人性中最根本的欲望。然而,欲望并不会有节制,只会愈膨胀愈大,最后像滚雪球一样难以停下来,故而使她从此流连在黑娃、鹿子霖和白孝文这几个男人之间,牵牵扯扯,纠缠不清……而隐藏在她人性之中最为隐秘之处的朴素的善良却会在白孝文落难之际给予他同情和关切。
电视剧白鹿原中田小娥的扮演者是李沁。李沁,1990年9月27日出生于江苏省苏州市,中国内地影视女演员。
2008年,李沁因在李少红版《红楼梦》中饰演少年薛宝钗而被观众熟知并正式出道。2010年,李沁凭借在建党90周年献礼片《建党伟业》中饰演杨开慧获得第3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奖提名。2013年,其主演的现代剧《守望的天空》获得中美电影节优秀中国电视剧金天使奖;同年,李沁主演的都市剧《璀璨人生》获得全国同时段电视剧收视冠军。2014年,李沁获得了国剧盛典最具潜力女演员奖。2015年,李沁主演了青春片《致青春·原来你还在这里》;同年,她还主演了电视剧版《白鹿原》。2016年,除了参演电影版《微微一笑很倾城》;李沁还主演了爱情片《闭嘴!爱吧》;同年,李沁还获得了网易时尚跨界盛典年度最具突破女演员奖。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女性人物之一。在封建礼教和男权至上的夹缝中,田小娥为幸福、为爱情、为生存而不断地抗争,如用尿盆给郭举人泡枣,大胆向黑娃示爱、偷情、自由恋爱,面对压力为生存与鹿子霖的通奸、与白孝文的厮混及对鹿三的“鬼魂附身”,但在那混乱和复杂的多元文化交融的社会背景下,抗争是软弱的、无力的。
小说通过对田小娥一生悲惨命运的描述,展现了女性原始追求与复杂人类社会环境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对女性原始本性的毁灭作用。
田小娥泡枣原文
长工头李相问黑娃,郭举人六十多快奔七十的人了,为什么身板这么硬朗?黑娃说是因为他尽吃白米细面,山珍海味,鸡鸭猪羊肉。李相说,不对,是因为郭举人吃泡枣儿。“郭举人娶下那个二房女人不是为了睡觉要娃,专意儿是给他泡枣的。每天晚上给女人的那个地方塞进去三个干枣儿,浸泡一夜,第二天早上掏出来淘洗干净,送给郭举人空腹吃下。郭举人自打吃起她的泡枣儿,这二年返老还童了。”
黑娃来时,郭家已有两个长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姓李,在郭家已经熬过近十年活儿了,算是长工头几。另一个是二十几岁姓王的小伙,还未娶妻,平素不大说话,见谁都抿嘴一笑,十分温厚。黑娃年龄最小,又极伶俐,脚快手快,常被长工头儿指使着去做许多家务杂活儿,扫庭院,掏茅厕,绞水担水,晒土收土,拉牛饮马。时日稍长,郭举人的两个女人也都很喜欢这个诚实勤快的小伙计,很放心地指使他到附近的将军镇上去买菜割肉或者抓药。郭举人本人也喜欢黑娃,有天傍晚又要出去遛马,接过黑娃备好了鞍子的缰绳,突然问:“黑娃,你会不会骑马?”黑娃说:“我骑过猪,没骑过马。”郭举人听了乐得哈哈大笑:“你想不想骑马?”黑娃说:“想!”郭举人说:“你去把那副鞍子给红马备上,你试着骑上遛遛。”黑娃骑上了红马,陪着郭举人在官道上遛着,竟然不觉一丝害怕。郭举人一边勒缰扬鞭,一边喊着指导着黑娃控制马的要诀;两匹马在乡村官路上奔驰。
晚上,三个长工都睡在马号里的大炕上,一溜进被窝就开始说女人。这时候沉默寡言的长工王相就活跃起来:“头儿,今黑该说‘四香’了。”长工头儿李相洋洋自得地笑起来,装得一本正经他说:“不说了不说了,把鹿相教瞎了咋办?鹿相娃娃还没见过啥哩!”王相却像背书一样说起了李相昨晚或前晚讲过的内容:“李相我说说‘四硬’你看对不对?木匠的锛子铁匠的砧,小伙儿的胺子金刚钻。还有‘四软’,姑娘的腰棉花包,火晶柿子猪尿胖。对不对?”李相这时就被逗引起来:“‘四香’嘛--你听着,头茬子苜蓿二淋于醋,姑娘的舌头腊汁的肉。香不香?都把人能香死!”王相就笑得几乎噎气,又重复诵记起来。黑娃却毫无察觉,甚至莫名其妙:“头茬苜宿香,二淋子醋也香,腊汁肉我尝过一口,真香死人了。姑娘的舌头有啥味气?唾沫涎水还不恶心死人!”李相就对笑得失了声的王相说:“黑娃是个瓜蛋儿!咱们得给他启蒙。黑娃哎!你将来娶下媳妇了,你咂了媳妇的舌头,你就尝出味儿来了,你就会明白最香的还不是腊汁肉……”长工头李相装了一肚子有关男盗女娼的酸溜溜故事,有的隐秘含蓄,有的赤裸裸毫无遮掩。黑娃有的听不明白,有的就听得浑身潮热。长工头李相煞有介事地问:“黑娃,你看咱们主儿家六十多快奔七十的人了,啥脸色?红堂堂;啥身板?硬邦邦;说话像敲钟,走路刮大凤。你说人家为啥这么结实?你要是猜着了,我把一年的薪俸全给你;你要是猜不着,罚你天天晚上取尿桶,天天早起倒尿桶。”黑娃连着说出了主儿家吃白米细面,山珍海味,鸡鸭猪羊肉,以及遛马又不干重活这些人皆能想到的原因。李相绷着脸儿连续说着不对。王相涵性不足,忍不住开口先揭出谜底来,刚开口自己倒先笑得说不成话:“郭举人吃、吃、吃泡枣儿!”黑娃不以为然他说:“泡枣有什么好?烧酒泡人参才养人哩!”王相诡气地笑着:“泡枣儿比人参酒养人多了。你听李叔说怎么泡枣儿吧”长工头压低声说郭举人娶下那个二房女人不是为了睡觉要娃,专意儿是给他泡枣的。每天晚上给女人的那个地方塞进去三个干枣儿,浸泡一夜,第二天早上掏出来淘洗干净,送给郭举人空腹吃下。郭举人自打吃起她的泡枣儿,这二年返老还童了。黑娃听了觉得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憋得堵得胸脯发胀。王相突然伸过手来抓住了他的下身,嘻嘻笑着向李相报告:“李叔李叔,黑娃的牛牛挺得像根竹笋!”黑娃一下子羞了。
第二天一早,黑娃起来照例扛上长柄扫帚去打扫庭院,看见郭举人的小女人提着一只瓷盆倒尿回来,进了厢房,窗子里传出撩水洗脸的声音。黑娃竟然不敢抬头,当他扫完前院直起身准备走出院子的当儿,忍不住瞧了一眼敞开窗扇的窗户,小女人正在窗前梳理头发,黑油油的头发从肩头拢到胸前,像一条闪光的黑缎。小女人举着木梳从头顶拢梳的时候,宽宽的衣袖就倒将到肩胛处,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黑娃又觉得气堵胸憋,可别把泡着的枣儿掉下来,慌忙转过身就要走掉。那女人在窗户里说话了:“鹿相,扫了地,给那棵玉兰树浇捅水。树旱了。”黑娃撂下扫帚挑起木桶,到过庭的井台上绞了一桶水浇到玉兰花树下,又浇了院庭中间的玫瑰花。他对小女人指派他做活儿感到很荣幸,他还想浇什么树什么花却没有了。他提着空桶别有兴致地欣赏着玉兰树,花儿早已谢了,墨绿色的扁圆的叶子滴着露珠儿;玫瑰花正含苞待放。他又给厨房的水瓮里绞了一担水,竟然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回到长工们住的马号门口,长工头李相和王相已经扛着犁拉着牲畜要下地种棉花了。李相责问:“黑娃你碎驴日的扫地扫这长工夫?”王相蔫几几他说:“大概想讨一颗泡枣儿……”黑娃不由地红了脸,似乎自己真讨过泡枣儿一样,急忙解释说自己扫了院子又绞水浇花耽搁了时辰。李相说:“浇人也用不了这长工夫。”
收罢麦子进入伏天,郭举人就和他的大女人从厅房里屋搬进后院的窑洞去下榻。微明的时候,郭举人在院子里练一会拳脚,然后洗了脸喝了茶再回窖洞去睡个把时辰的套觉,此后就躺着或坐着抽烟喝茶,直到傍晚暑热减退才兴致勃勃地出去遛马。
田小娥和黑娃私奔,逃回了白鹿原,两人本以为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却没想到白鹿原的人根本就容不下她,唯一一个她看上去和蔼的大(鹿子霖)却是个禽兽,后来黑娃被白孝文拉着去干了革命,事发不敢回来。田小娥为救黑娃找到鹿子霖求情,却被这个俊俏风流又掌有一定权势的中年男人告知:此事需要----睡、下、说。
小娥叹息一声,随即屈从了----为了她的男人黑娃。或许她也考虑到自己的名声已经如此,倒不如烂到底换所爱的人一条生路吧。不管她想过什么,没有想过什么,她是确确实实和鹿子霖滚到了破窑的火炕上,从此开始了一种真正放荡的生活。鹿子霖给了她潇洒倜傥的权势男人的魅力,和银元粮食口腹之需的踏实。
五个人在与田小娥的身体的关系中代表了各种不同的性爱意象。
比如傻子狗蛋对田小娥的性幻想,体现的更多的是人作为一种动物本能的需求;黑娃与田小娥的性关系,体现的是人的生理需求;郭财东、鹿子霖和田小娥的性关系,分别是从物质化和权力化上来诠释的;白孝文与田小娥的性关系,则复杂得多,鹿子霖让田小娥去勾引白孝文,目的是攻击白孝文父亲白嘉轩,白孝文一来挣脱不了父亲白嘉轩儒家思想影响,同时又抵抗不了田小娥的引诱,他左右摇摆,最终身体欲望战胜了儒家思想,从这个意义上讲,田小娥的身体成了一种政治性需求的符号,它解放身体,革新文化不合理的地方,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也指向了民族即将走上的未来道路。
在《白鹿原》原著小说中,田小娥是田秀才的女儿,被卖给了郭举人做小,并被利用做了与“枣”有关的难堪的事情。后来与黑娃两情相悦,成为了黑娃之妻。黑娃在起事失败逃跑后,她又与鹿子霖和白孝文都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田小娥的结局非常悲惨,她一生中与4个男人有着纠缠混乱的关系,但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追求的东西。田小娥最后一丝不挂的被鹿三刺死在烂窑土炕边,这是他和黑娃、鹿子霖、白孝文发生关系的地方。中田小娥直到尸体发臭长蛆了才被发现,最后尸体都还被村民压在“镇妖塔”(破窑被封死)永世不得超生。
实际上,田小娥这一个女性形象一出现就是背负着原罪的,并一直为此付出着代价。女性的悲惨命运久已有之,自母系氏族社会结束以后,女性的地位就开始下降,她们没有经济支撑,没有自我生存的能力,惟有依靠男人。“悲剧之产生主要正在于个人与社会力量抗争中的无能为力”。她们没有能力与男人抗争,除非她们不想生存。也正是这无能为力导致了她们的悲剧。
田小娥死后也没有人打理后事,最后引发瘟疫。